摘要:近日所爆发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与年爆发的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均具有广泛的流行性、较强的传染性、较高的致病性,给我国的生产、生活和人民健康造成了重大的影响,也给经济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这2种疾病分别是由人类高致病性冠状病毒SARS-CoV-2与SARS-CoV感染所致。中医药作为我国特有的诊疗手段,在保障人民健康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通过对比2种肺炎的流行病学、临床表现、中医药治疗原则及手段等,提出中医药在预防、治疗及恢复期对于2种疫病治疗的共性及区别,并给出相应建议。
近日爆发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VirusDisease,COVID-19)具有较高的传染性和致病性,截止至年3月3日16时,全国确诊病例例,其中死亡例,病死率约为3.7%,同时在全球6个洲共62个国家和地区出现确诊病例例。早在年,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SeverAcuteRespiratorySyndrome,SARS)曾在我国及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大面积流行,据统计,全球共感染例,其中例死亡,病死率约11%[1]。这2种疾病均为冠状病毒感染所致,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故进行统一讨论,以期对COVID-19的治疗提供参考。
中医药是我国的国粹,是祖国医学的宝贵遗产。COVID-19与SARS均属中医“疫病”范畴,在中华民族与疫病较量的漫长岁月中,积累了丰富的中医药防治经验[2]。中医认为,疾病的发生是外在因素和内在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因此,要具有整体观念、审证求因并因时因地因人制宜地选择方剂,从宏观上把握疾病的演变规律,辨证论治[3]。在17年前对抗SARS的战役中,发现中医药在阻断疾病进展、缩短病程、提高疗效、促进患者康复等方面展现出较大的优势[4],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5]。如今,在对抗COVID-19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在吸取了17年前的经验教训后,中医药诊疗越来越被重视。近期,中央在召开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工作的领导小组会议中指出:“强化中西医结合,促进中医药深度介入疾病诊疗全过程,及时推广使用有效方剂和中成药。”故将有效的药物尽快向救治一线投放是科研工作者的首要任务。本文在病因、病机及中医诊疗等方面讨论COVID-19与SARS诊疗的异同之处,以期对当前COVID-19的诊疗及后期预防提供参考。
1疾病简介
1.1疾病的流行
年11月,SARS在中国广东省首次爆发。年12月,COVID-19在中国湖北省首次爆发。COVID-19的传染源主要是SARS-CoV-2的感染患者,其中无症状的感染者也可能为传染源,长时间在封闭环境中暴露于高浓度气溶胶情况下也存在经气溶胶传播的可能[6]。SARS的主要传染源为SARS-CoV的感染患者,尚无证据表明SARS在潜伏期具有传染性,也未发现恢复期的病人具有传染性的案例[7]。COVID-19的潜伏期为1~14d,多数为3~7d[6],也有报道称潜伏期为24d。SARS的潜伏期通常在14d内,一般为2~11d,但也有最长20d潜伏期的报道[8]。2种肺炎对人群普遍易感。COVID-19与SARS均主要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与接触传播。虽有报道称气溶胶、消化道、母婴垂直传播[9]也为COVID-19的传播途径,但这几种传播途径尚不明确。表1中明确了2种疾病的流行病学对比。
COVID-19与SARS均为冬季爆发的传染病,该病患者为传染源、呼吸道飞沫传播与接触传播为主要传播途径、具有潜伏期、人群普遍易感等特点为2种疾病的相似之处。但从发现到疾病爆发以来,COVID-19的传播速度远大于SARS。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数据,SARS确诊患者人数超过时大约用时4个月。但在COVID-19疫情披露不到25d的时间里,确诊病例数已经超过例。因此,这次疾病的形势更加严峻。
1.2疾病的临床表现
COVID-19与SARS患者的白细胞计数正常或减少,淋巴细胞计数减少,部分患者出现肝功能及肾功能异常。但大部分COVID-19患者C反应蛋白(CRP)及血沉升高。
COVID-19早期胸部影像学呈现多发小斑片影及间质改变,以肺外带明显,进而发展为双肺多发磨玻璃影、浸润影,严重者可出现肺实变,胸腔积液少见[6]。SARS患者的胸部X线和CT基本影像表现为磨玻璃密度影和肺实变影,偶有少量胸腔积液[10-11]。COVID-19患者以发热、乏力、干咳为主要表现。但部分重型、危重型患者病程中可为中低热,甚至无明显发热[6]。而SARS常以发热为首发和主要症状,常呈持续性高热,伴有畏寒、头痛、乏力、肌肉和关节酸痛,咳嗽不多见[11]。COVID-19少数患者伴有鼻塞、流涕、咽痛和腹泻等症状。而SARS出现消化道症状的患者并不少见[12-13],包括腹泻、恶心、呕吐。表2中明确了2种疾病的临床表现对比。
1.3致病病毒病原学特点
SARS-CoV与SARS-CoV-2传播速度快、致病率高,对人类健康产生了严重的威胁,属于高致病性冠状病毒。冠状病毒(Coronavirus)是一种常见的、易引发呼吸道疾病的病原体。属套氏病毒目,为有包膜的正股单链RNA病毒,是目前已知RNA病毒中基因组最大的病毒。由N蛋白、S蛋白、E蛋白、M蛋白、HE蛋白及RNA组成[14]。
SARS-CoV-2呈圆形或椭圆形,常为多形性,直径60~nm[6]。SARS-CoV-2基因组全长约bp。有研究显示,SARS-CoV-2与蝙蝠SARS样冠状病毒(bat-SL-CoVZC45)同源达到85%以上[15]。体外分离培养时,SARS-CoV-2于96h左右即可在人呼吸道上皮细胞内发现,而在VeroE6和Huh-7细胞系中分离培养需约6d[6,15]。
SARS-CoV呈球形,形似皇冠,直径80~nm,外周围绕20~40nm复合表面突起,未见HE糖蛋白突起[2]。SARS-CoV基因组全长约bp[16]。经血清学研究等研究发现,蝙蝠是SARS-CoV的原始宿主[16-17],SARS-CoV为动物源性病毒。
冠状病毒的致病机制包括4个步骤:吸附入侵、基因合成、成熟病毒包装、病毒释放。其中,病毒的吸附入侵为最重要的一步。在SARS-CoV-2和SARS-CoV的入侵中,2种病毒的S蛋白均通过相同受体——人体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ACE2)进入细胞[18-20]。由于ACE2主要位于人肺部深处的肺细胞上,因此,更易引发肺炎等重症疾病[14],这就是COVID-19与SARS均表现出严重肺部疾病的原因。也有报道称,ACE2也在吸收肠上皮细胞中表达[21],因此消化系统的症状在2种疾病的患者身上均有体现。
在病毒感染入血后,人体免疫系统出现应答激活,但出现了免疫级联放大效应。机体免疫细胞在免疫细胞因子不断地活化下中,细胞释放大量细胞因子,不但会进一步加重器官的损伤,而且这种失调的、过度的免疫反应会引起免疫激化,从而引起患者体内炎症因子过度表达而出现细胞因子风暴[22]。“细胞因子风暴”曾被认为SARS-CoV致死的主要原因,目前尚无确切证据表明SARS-CoV-2致死与此有关,需进一步探究。表3中明确了2种疾病致病病毒病原学对比。
1.4疾病的西医治疗手段
目前没有SARS与COVID-19的特效药。西医在治疗COVID-19与SARS的方法大同小异,COVID-19患者与SARS患者均需卧床休息,注意水、电解质平衡,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