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作者:陈淑君
纤细而优雅的枝,带着一种天然的线条之美,好似被有心裁剪过的叶子,别具一格的小黄花,在众多野花野草中格外醒目,让我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便是柴胡了。
对我来说,见到柴胡一定时心情不错的时候。游走在通渭的北山、南山,或是乡下的田间地头时,这些黄色的小花会在不经意间映入我的眼帘。于是,就像见到了曾经的恋人一样,和它打招呼吧,感觉有点慌乱,是喜是哀?是浓是淡?总感觉让人有点无所适从。和它擦肩而过吧,又感觉万般不舍,千言万语被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那么,什么都不说了,就凝视一会儿吧,想想和它前世今生的缘分,好在还有缘再次相见!
结缘与柴胡,多半是因为父亲,父亲是个老中医,柴胡有和解表里,疏肝升阳之功效,是父亲常用的一味药。而且,常听父亲说,从医药公司购柴胡很贵。
所以在儿时,夏日每得空闲,就会主动提个小篮子,拿上铁铲,叫上伙伴,抑或是独行,来到田间野屲,寻找这金子般的颜色。那时看到这黄色的小花时,心情之激动远远超过了现在看到金子。
于是,在六月的烈阳下,在三伏的酷暑里,在雨后的泥泞中,我都能准确的认出这些小黄花,俯下身,捋一捋它优雅的枝叶,闻一闻它那特殊的香味,然后拿起铁铲把它连根挖起。有时候,根被我不小心挖断了,便会心疼不已,再用手指在土里打探它的准确位置,直到被自己完好无损的从土里把它揪出来才肯罢休。因为,入药的是柴胡的根。
和我一起挖柴胡的伙伴们,都能因为劳动所得而分得一点零花钱,她们挖的柴胡总会被她们的父母们拿到集市上卖掉,而我每次挖的柴胡,经过母亲的反复晾晒,父亲的精挑细选后就被无偿的放到自家药铺里,每次总渴望父亲能从那个装零钱的抽屉里拿出一块或是五角给我意思意思,但是父亲总是一脸严肃,断绝了我的所有妄想。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挖柴胡,大概是满足于能为父亲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偶尔也会听到父亲的赞誉:“这次挖的柴胡根好得很,比我医药公司购的还好。”我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说,但是心里美滋滋的,很有成就感!
后来长大些了,上小学了,父亲忙完一天的事务后,看到看电视着了迷的儿女们,便会“狠心”地关掉电视,让我们背一些中医里的汤头歌诀,例如“小柴胡汤和解功,半夏人参甘草从,更加黄芩生姜枣,少阳万病此方宗。”在众多药名中,我最熟悉的就是柴胡,但当时这些枯燥难懂的句子,怎比得上那惊心动魄的电视剧对我的吸引力,让我学医也是父亲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始终对此没有动过心。父亲也不强迫,所以我终究是没有女承父业。
再后来初为人母,儿子总爱感冒,无数次在慌乱惊恐中求助于父亲,电话的那头,父亲总会仔细地聆听症状后让我拿笔写处方,父亲的处方总会随着症状的增减而不同:柴胡汤、桂枝汤、败毒散、清咽利膈汤……儿子也会在父亲的调理下逐渐好转。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留意到好多治感冒的处方里都有柴胡。
其实,很多年来,父亲也是我生命中的“柴胡”——和解表里,疏肝升阳。我何尝不知道,父亲生前替我们母子开的药,操的心,受的累,也都是无偿的!
直到现在,每每看到长在野地里的柴胡,总会心存不舍,还想把它们挖出来无偿地交给父亲,却知道再也不能了!
简介:
陈淑君,甘肃省通渭寺子人,性格开朗,爱好文学,现任教于通渭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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