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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小城

有一天我老了,我只想回到我的故乡小城,回到我生命的原点。倦鸟归林、鱼翔浅底、落叶归根,这都是对老家小城的渴望,也是生命对归宿的追寻。

那田园绿色,那漫天繁星,那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诉说着与我儿时有关的往事。

倦鸟思巢,落叶归根,我们回到故乡故土,犹如回到从前可靠的地方,从这里启程驶向远方。

——一个远在他乡的小城人

告老回乡,告别城市,逃离工作的繁忙、交际的冗杂,回归生命的简单本真。我就是我,不用迁就任何人,我只过想要的生活,活到自然,一如儿时,做回自己。

把老屋修葺一番,仍保留旧时模样。有平整的屋顶,可以晾晒;有尖嘴的瓦檐,可以滴雨;有舒适的小院,可以闲坐。

还是多年前的老家具,有经年熟悉的味道和手感,有岁月印留的光滑和破损,摆着就是一段故事。土炕横在屋内,夏天凉爽,冬季温暖,睡于其上,身心倍感熨贴和踏实。

菜园就在房前屋后,打理方便,采摘顺手。春种菠菜、油菜,夏种黄瓜、豆角,秋有丝瓜、萝卜,冬收白菜。应时菜蔬,应时而种,应时而收,应时而食,服从节令的感召,血气也随之平顺。

菜园的周围用篱笆围挡,结实而疏朗,有清风徐徐穿过。

色彩斑斓、水灵可人的菜园,如工艺品一般令我得意自足。收获之时,送给乡亲邻居或邀人一起采摘,乡情、亲情便融入菜蔬,心情甚是愉悦。

庭院不大,但很怡情。带着苍桑的老青砖,铺就数条随意弯曲的小径,从院口直通屋檐下、连通东西厢房和菜园;偶有簇簇野草在砖缝间蓬勃,也由它而去,权当点缀。

台阶前,月季、芍药、凤仙、睡莲,花开艳丽、香萦满院。

葡萄架下,间或几株南瓜、丝瓜攀于其上,高高地搭起一座凉棚;架下一张木桌、或一把摇椅、一块棋盘,闲逸的生活便从这里开始。

院墙边,栽种或嫁接几株果树。柿子树、石榴树、山楂。剪枝、疏花,施肥、浇水,一丝不苟。

花开之时,数枝繁花摇出墙外,外溢满院春色;成熟之时,累累果实垂压墙头,昭示丰收一派。

养点小动物,日子便也热闹。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在院里滚来滚去,叽叽争啄我撒开的小米、菜叶。

数月,羽毛丰满,清晨公鸡喔喔打鸣,催我起床劳作;晌午母鸡咯咯产蛋,唤我前去捡收。

一条土狗,从小养到大,尾随身旁;白天相伴,夜里看家,有情有义。

一只猫咪,懒懒地卧着、喵呜着,温顺地来来去去。鸡犬相闻、猫捉老鼠,就是我想要的。

闲暇时,邻里间串串门儿,唠唠家常,不温不火,时间悄然滑过;遇事时,相互间搭把手、帮个忙,不图感恩回报,这才是真正的邻里。

时常到地里割捆茅草、拣些干柴入灶,铁锅炖肉、炖菜、煮粥,炒家常菜,蒸发面馍,味道绝对纯正,是儿时母亲的味道,更是骨子里的烟火味道。

出来走走,看看药园,片片的黄芩,柴胡,甘遂,蒲公英,地黄,沙参、丹参在争相媲美,粉红、深红,纯白各种娇艳的花朵恣意绽放,到处弥漫着药花的清香,沁人心脾,笔直平坦的街道疏通了整个村庄的筋络,路侧偶尔散落些许缤纷的落英,缓缓舒展开整个村庄的浪漫与闲逸。

邀旧时老友或投缘乡邻到家小聚,坐在葡萄架下,品尝我的手艺和珍藏的老酒;饭罢,吃些水果、下盘闲棋,谈天说地、回忆过往,相知相聚的快乐让我陶醉。

静下来,打打太极、写写文字、听听音乐,读读书、练练字、散散步,只为修身养性,有情有趣的生活让我心醉。

老了,需要老伴相伴。俩人相守相依,从黑发到白头,度过数十年。甜蜜也罢,磕绊也罢,经历了那么多事,彼此都已适应,一切都成了可资回味反刍的财富。

一张张老照片、老物件,不时翻看、把玩一番,或喜或悲,或笑或哭,都会毫无遮掩地真实流露,相视相拥。

一起赏云、吹风、听雨、观星,一人坐上摇椅一人摇,一人无语暗示一人和,默契地相扶相随,在小城演绎一生最浪漫的事儿。

当我老了,回到小城,回到生命的起点,守望生命的终点,这是我的梦想。

联系人郭祖良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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